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饮食文化

老舍的吃喝交际之下小馆

日期:2013年02月14日 稿件来源:书摘

 
老舍用自己的笔,用自己的心,以自己对北京的无比热爱,描绘出一个真实而又理想的北京,一个现实而又诗意的北京。于是,老舍的名字,老舍的文字,老舍的饮食,也因此成了北京的象征、北京的符号。
  这里所说的下小馆,是指解放前和解放初期的概念。那时,下小馆,对老舍来说,是意味深长的一件事,起码有两层含义:一是会友。在小饭馆一坐,要上几样可口的菜,谈话叙旧,无拘无束,越谈越热乎。下小馆比正式摆宴席要舒畅得多,因为它随便,并不专为吃。二是品尝风俗。从这个角度上讲,老舍带朋友下小馆,颇有点采风和欣赏艺术的味道。于是,下小馆也成了老舍的爱好之一。
  老舍26岁到英国当教师时,写的第一部长篇小说《老张的哲学》中有句格言:“美满的交际立于健全的胃口之上。”老舍的肠胃不甚健壮,在英国的时候,因为常常不能按时吃饭,得了胃下垂,并患有神经性肠炎,碰见油腻、牛奶、生冷,都很难招架,甚至,东西还没进嘴,光是想一想,就有饱肚的感觉。在他眼里,最好吃的:早饭——豆浆油条,午饭——炸酱面,晚饭——酱肘子夹烧饼,还有小米粥。一日三餐,他很能将就,只要能按时吃饭就成。
  如此看来,下小馆,最多的是为了别人。这一点,在老舍许多朋友的回忆中,都能找到根据。像巴金、曹禺、臧克家、吴祖光、新凤霞、碧野、萧涤非诸先生,都曾在文章中提到老舍下小馆的事。
  1935年的一天,老舍在青岛与萧涤非教授下馆子小酌。萧教授自带一只聊城熏鸡当下酒菜,老舍品尝后赞道:“别有风味,生平未曾尝过。”当得知这个聊城特产尚未命名时,老舍便说:“这鸡的皮色黑里泛紫,还有点铁骨铮铮的样子,不是挺像戏里那个铁面无私的黑包公吗?干脆就叫铁公鸡。”此事传开后,聊城的熏鸡也就得了“铁公鸡”的绰号。
在武汉和重庆的时候,老舍全靠写作谋生,生活相当艰难。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?老舍卖掉一身衣服请客的事,也是有的。譬如,老友罗常培先生由昆明来到重庆北碚,老舍便有此举,一时传为佳话。
解放后,老舍有了自己的小院子,他常常把小饭馆的菜叫到家里来。有一次,菊花盛开,他特意请了赵树理、欧阳予倩等好友来赏花。到吃饭的时候,只见一个老伙计提着两个大食盒走进院来。这种大食盒足有三尺直径,呈扁圆状,内分格。打开盖一看,里面分装着火腿、腊鸭、酱肉、熏鸡、小肚,都切成薄片,很是精致。在北京,这叫做“盒子菜”。大家吃得兴高采烈。饭后,桌子一撤,余兴开始,老舍打头,先来一段京戏《秦琼卖马》。赵树理站在屋子中间,仰天高歌,唱的是上党梆子。
这样的聚会,一年之中有好几次,不过,食品总不会重样,即使常来的人,也回回都要发出惊讶的赞叹,回回都要刨根儿问底儿,打听老舍是由哪儿把它们“变”出来的。